【小圓同人｜杏沙耶/紅藍/杏さや】圓環之理系列（01）

自棄的武旦       

01.

• 叛逆前，圓環之理的故事
• 私設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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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紅色的菱形磚瓦包裹了整個魔女空間，替這個猶如深海迷宮般的異境添了幾分衝擊感。種類難以計數的深海魚群在廣闊無邊的海裡漂游，五光十色的魚鱗閃爍著朦朧的微光，宛如在入夜的繁華鬧市之中盛開的燈火。

在海底與魚群一同浮沉的水色樂符彷如泡沫，曖曖的湛藍透光，猶如好友那般澄澈的眸色。

「謝謝你，Holgerちゃん。」

接過了做工精美的茶具，圓向著一身筆挺西裝的紳士使魔溫婉一笑。

完成替敬愛的女神大人送茶的任務後，Holger恭敬地向主人們行了禮，便伴隨一陣悅耳優美的小提琴聲，在躍動的音符之中隱去了身形。

茶香裊裊，一股甜膩的蜂蜜香氣令人分外舒心，讓圓不由得想起，那段在敬重的前輩家裡與夥伴們一同聚會的美好時光。

有別於執勤時那身隆重到說是浮誇也不為過的女神衣裝，圓特意換上了那套平易近人許多的櫻色魔法少女裝扮。畢竟是和親友難得的約會，如此盛裝反倒顯得尷尬又彆扭。

圓小啜一口熱茶，抿了抿櫻紅可人的唇，隨即若有所思地莞爾一笑，向面前那位相識多年的親友搭腔。

「話說回來，Opheliaちゃん真的很黏沙耶加ちゃん呢。」

「圓，妳難得回來這麼一次就別挖苦我了吧。」

只見那位被懷中熟睡著的赤色魔女給抱得死緊的藍髮友人，聞言便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一副傷透了腦筋的模樣。

話雖如此，但圓明白現在的沙耶加無疑是幸福的。

畢竟此時掛在她臉上的笑容，是這般洋溢著無以言表的溫柔與愛。

見到能這樣再次取回笑顏的沙耶加，圓感到無比欣慰。儘管最後的結局無法盡善盡美，但至少自己還能替親友找回重要的事物。

沙耶加俯瞰著安然地躺在自己懷裡的Ophelia，指尖輕輕撫過她那頭散亂無序的焰髮，眼底流轉著濃郁的寵溺之情。

「真是的，居然露出這種毫無防備的睡臉，太狡猾了。」

「這種小寶寶似的睡臉，真的就和杏子ちゃん一模一樣呢。」

「嘛，睡著的時候確實是挺可愛的啦。」說罷，沙耶加便輕輕戳了戳Ophelia柔軟滑嫩的臉頰，惹來對方一陣微弱的嗚咽。

「不過多虧有沙耶加ちゃん，才能有現在的Opheliaちゃん。」

看著兩人的互動，圓不禁釋然一笑，甚至覺得眼眶有些酸熱。

「當初真的很擔心Opheliaちゃん呢，能像現在這樣真是太好了。」

「圓……」

隨著圓的這番話，當時初遇Ophelia時的光景再度浮現在沙耶加的腦海。
    
那是發生在美樹沙耶加來到圓環之理後不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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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美的小提琴聲在寬敞的音樂廳裡悠悠地迴盪，細膩入微的悠揚音色婉轉動人，扣人心弦。

演奏的曲目是Ave Maria。

望著遠方的舞台，沙耶加覺得自己彷彿回到了第一次坐在觀眾席上，聽見台上的恭介演奏的時候。

當恭介一撥動手中的琴弦之際，沙耶加便頓時被那具有魔力似的琴音給擄獲，從此深陷其中無可自拔。

那是她所聽過最美妙的聲音。

尚且年幼的她這才頭一次明白，原來音樂是如此撼動人心、如此令人著迷的東西。因此當她得知憧憬的對象無法再次演奏所愛的小提琴時，沙耶加也同樣受到了晴天霹靂的打擊與絕望。看著灰心喪志，對未來日漸失去希望與嚮往的恭介，沙耶加自然是相當難受，卻又無能為力，同時為恭介的遭遇感到不平。

有一天，告訴她世上真有奇蹟與魔法存在的神秘使者出現了。

她以自身靈魂作為代價，成為了保衛家園的魔法少女，並且找回了那道令自己傾心迷戀的音色。

然而這份喜悅卻沒有持續太久。究竟有多少人能料到，這份得來不易的奇蹟竟是一場邁向破滅的騙局？

混黑的靈魂寶石碎裂之後，美樹沙耶加此一存在便化作了散播絕望與詛咒的魔女，結束了她極其短暫的魔法少女生涯。而在自己生命凋零之際，總會有這麼一名如烈火那般熾熱耀眼的少女，願意獻身陪伴獨自在海底裡做著故夢的自己。

那人正是佐倉杏子。

仔細一想，沙耶加甚至沒怎麼好好叫上杏子的名字過——畢竟在眾多的世界線裡，她倆多半是從恨不得將對方置於死地的惡劣關係開始接近彼此的。而每當兩人好不容易能夠開始互相理解時，其中一方卻已早先一步離開。

脫離了世間因果，昇華至救贖魔法少女們的「圓環之理」一部分的沙耶加，才發現原來看似截然相反、水火不容的她們其實很相似，原來她們其實有更多時候是能成為朋友的。

只可惜造化弄人，她們成為朋友的時刻從來沒能比刀刃相向的時候要來得多。

然而其中最令沙耶加萬分不解的是，究竟為何杏子會如此執著於自己，甚至不惜犧牲性命——甚至曾為此而化作魔女。

她多想親口問她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麼執著於她？

為什麼始終不願放棄拯救已經窮途末路的她？

 ——為什麼，要對她這麼溫柔呢？


可無奈自己已是逝去之人，早就沒有機會去向對方問個明白。

沙耶加呆望著舞台，心思卻早已不在演奏，而是緊繫在與自己相隔生死之遙的那名少女身上。

真是搞不懂啊。

我真的搞不懂妳啊，杏子。
    


「沙耶加ちゃん。」


    
正當沙耶加心煩氣躁地一邊撓著那頭蒼髮，一邊為那佔據了整個腦海的紅色身影苦惱不已時，從她的身後驀地響起了一道溫柔甜美的女聲，而台上的演奏也像是在呼應似地嘎然而止。

「——圓！」

沙耶加又驚又喜地一把抱上了不知何時開始就站在觀眾席後方的親友。自從來到了圓環之理之後，便很難和要務繁忙的圓見上一面。

「妳怎麼有空來？」

「貞德ちゃん她們說我最近實在太勞累了，強制要我去放個假——」圓輕輕環上了沙耶加的腰，將櫻紅色的小腦袋埋在溫暖的友人懷裡蹭著。嬌小可人的模樣看起來就像隻小倉鼠。

「所以就想來看看沙耶加ちゃん。」

「真是的，圓還是一樣愛撒嬌呢——」

沙耶加知道的。

圓是怕自己會寂寞才特地抽空來看自己。

「這麼可愛的女孩子不就只能當我的新娘子了嘛！」

「哇、哈哈哈——沙耶加ちゃん，好癢！」

「就算是女神大人也沒辦法逃過沙耶加大人我的搔癢之刑哦！做好覺悟吧！鹿目さん——」

久違的嬉鬧令兩人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就好像她們依然只是那樣喜歡在下課時間聚在一塊談天說地的中學生。

「對了，沙耶加ちゃん，妳是不是在煩惱些什麼？」

「誒？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沙耶加ちゃん剛才就一直苦著臉盯著舞台看呢。」圓微微皺起眉頭，小心翼翼地問：「是因為……上条くん的事嗎？」

「不是啦不是啦，」沙耶加連忙擺了擺手否認道。「不是說了嘛，恭介的事我已經看開了——多虧了圓，我才能找回自己當時許願的初衷。」

「那麼，一定就是為了杏子ちゃん的事而煩惱吧？」

不曉得是不是她的錯覺，沙耶加總感覺圓的話裡掩飾不住笑意。

「……為什麼能那麼肯定就是那個傢伙啊。」

「嘿嘿，沙耶加ちゃん不是常常看著杏子ちゃん嘛。」

「唔，一定是渚那個傢伙跟妳講的對吧。」看著笑臉盈盈的圓，知道已經藏不住了的沙耶加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沒辦法，誰叫那個笨蛋根本讓人放心不下啊……時不時就表現出一副被人拋棄的樣子，明明還有麻美學姊和轉校生在。」

在自己離開的時候，露出那般悲傷的表情；而在自己離開了的以後，又時常露出一副落寞的樣子。在沙耶加看來，那樣孤苦伶仃的杏子簡直就是一種對自己的控訴。

「不過其實，我也明白杏子ちゃん的心情。」圓垂下眼簾，一邊安撫著紛紛湊上來的使魔們，一邊語重心長地道：「畢竟杏子ちゃん很喜歡沙耶加ちゃん嘛，一直為了沙耶加ちゃん而努力著。好不容易成為了朋友，沙耶加ちゃん卻離開了……不管怎麼樣一定會感到寂寞的。」

就像焰ちゃん一樣。
    
「『這樣做真的好嗎？』——我呀，直到現在有時候仍會這麼想——當時所做的決定到底是不是正確的。」

沙耶加抬起視線，看向了圓那表露出憐惜與哀傷的側臉。

「雖然能讓大家不再為了絕望而哭泣，但大家仍然沒辦法避免死亡的結局……被留下來的人們還是會為此悲傷。」

「傻瓜，妳說這什麼傻話呢。」

沙耶加上前一把將圓納入自己的胸膛，下顎抵在她窄小的肩上，一手輕撫著她柔順的櫻髮。

「無論是我還是這裡其他所有的魔法少女，大家都是因妳而得救的哦。千萬不要怪罪自己。」

「……嗯。謝謝妳，沙耶加ちゃん。」

「要道謝的是我才對吧！」
    
兩人相視一笑。

這時，圓似乎想起了什麼要事，便慎重地開口道：「說到杏子ちゃん……有件事我希望沙耶加ちゃん能幫忙。這件事我想只能拜託沙耶加ちゃん了。」

「幹嘛這麼見外，更何況至今給妳添了那麼多麻煩，有什麼我能做的儘管說吧！」
    

「我希望——沙耶加ちゃん能和我一起去迎接Opheliaちゃん。」